家中的灯笼最耀眼

博主:手万哥手万哥 2022-02-04 422

春节到啦,我把在网上采购的“福娃”“中国结”灯笼早早挂在了室内外,闪闪发光的“霓虹”立即点亮了家里的节日气氛,红的灯笼,红的春联,红的福字,红的“压岁包”,红红的喜庆笼罩着一切,静谧的日子顿时沸腾起来。看着十几年沉淀积攒下来的“文物灯笼”,家人直埋怨我“不会过日子”,只有十几岁的孙女是我的“铁杆粉丝”,大年夜把旋转发光的大红灯笼制作成视频,发在朋友圈,让在外地过年的团子小弟弟“看个够”。

缛彩遥分地,繁光远缀天。一盏盏承载着民俗文化的大红灯笼,是节日家家户户喜庆团圆的象征,也点亮了儿时的美好记忆。幼时,灯笼是农家孩子最心爱的玩伴,过节期间最大的奢望,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灯笼和两包小蜡烛、几挂小鞭炮。蜡烛、鞭炮花钱不多可以买,灯笼就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的了。我对灯笼的最初记忆还是奶奶在世时大爷家的那件“传家宝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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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西北小村的这条老胡同,是当年村里过节最繁华的街道,原因是这里居住着几家对未来充满寄托,对年俗渴望“仪式感”的老少爷们。除夕下午,院前屋后的人们在准备年夜饭的同时,也为点亮“年灯”忙活着。他们将用墨水瓶自造的煤油灯早早固定在土坯墙缝上,将浸过煤油的玉米芯三五成堆准备点燃。居住在我家屋后的本家大爷就免除了这些程序,而是取出那盏在屋顶梁头上又挂了一年、布满灰尘的灯笼,在奶奶的指点和孩子们的羡慕中,小心翼翼的擦拭着。记得哪盏灯笼是由20公分左右的四根立式长木棍,和八根横向短木棍组成的长方体骨架,底部和四周镶嵌着透明玻璃,上有提手,内燃灯烛。夜幕降临,高高的挂在大门横梁上,多年的风吹日晒,虽然已经看不到木材的原色,但光亮依然。冷风吹过,别人家的灯光瞬间熄灭,这盏戴着防风罩的灯笼煞是显眼。这时,周围玩得兴致正浓的孩子们便从漆黑的四周迅速围拢过来,打打闹闹,摔着“响炮”,摇晃着“噗拉筋”烟火,欢快的游玩着。当年,这盏灯笼的作用也被大人们传得神乎其神。那年春节过后的一天下午,邻村的姑父来给奶奶拜年,吃过晚饭,和大爷两人聊天到很晚,然后,摸着黑灯瞎火的路往家走。谁知,仅一河之隔的村,走到半夜了竟然还找不到回家的路,没办法,姑父只好原路返回,让大爷打着灯笼送回了家。大人们说,多亏了这盏灯笼解救了被“魔”住的姑父。

灯笼的作用越神奇,渴望得到的心情越迫切。在那贫穷匮乏的日子里,又有几家舍得买灯笼?小时候玩的灯笼就是用纸糊制:先用铁丝或秸秆轧制支架,用圆形木板做底盘,再糊上彩纸,上面画上自己喜欢的图案,或写上几个祝福的字儿,里面黏上一支点燃的细小蜡烛。虽然有了光亮的效果,但微风一吹,火苗晃动,稍不留意就会被烧得“笼”灰“灯”灭。后来,干脆在玻璃罐头瓶子里放上蜡烛,拴上绳、挑根棍。虽然时常因为缺氧“憋死”,但毕竟抗风险的能力强了很多。

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农村实施了“户户通电”工程,虽然电力紧缺,但过年那几天还是“保障供给”的。市场上有了灯笼销售,但苦于没有收入,只能“土法上马”:用一个硕大、坚挺的纸箱,剪去一面纸板,糊上写着“春”“福”大字的红纸,里面放上通电后的灯泡,挂在院内高高的大树上。“春”“福”红灯悬在空中、笼在黑夜,煞是耀眼,从大年三十挂到正月十五,营造出了浓厚的节日气氛。这项“专利”也得到亲朋好友的认可,第二年春节,邻村院子里也零零星星的挂起了“字幕”灯笼,不用打听,这户人家一定是我家亲戚。

随着市场的繁荣,灯笼类型琳琅满目。竹子骨架的、木材工艺的、塑料合成的、布绒缝制的,应有尽有;充电的、音乐的、旋转的、霓虹的,这些热销的灯笼似乎让节日更欢快,让孩子游玩起来更热闹。因为喜欢灯笼,每年正月来临,我都去省城的文化市场选购最新潮的大红灯笼装点节日。既买门前挂的,也买孩子玩的。憨拙的鸭子、灵巧的兔子,形态各异、惟妙惟肖的灯笼造型,一度让孙女、孙子爱不释手,成为首选“年礼”。

外界的霓虹万万千,家中的灯笼最耀眼。临近春节,县城里璀璨夺目,光彩照人,移步换景,美不胜收。无论城市的“霓虹”如何绚烂,灯笼那喜庆、古朴的光亮一直闪烁在记忆的心头。几十年来,无论是在乡村居住还是在城里生活,灯笼情结一直没有间断,“大红灯笼高高挂”成为家庭中欢度春节的最重要仪式。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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