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鳞洲的灯塔

博主:手万哥手万哥 2023-02-09 395

大年初三,乡友相邀,闹市聚餐,弥补除夕乏味。

如约而至,店铺谢客,已是门可罗雀。原因:上午10点至下午2点,晩上5点至21点,没有预约,概不接待。

尴尬,面面相觑,讨个没趣。其中一人提出去西海岸。

西海岸?大美海南,景致颇多,何必误打误撞?

“去吧!那儿有鱼鳞洲,不然,徒然聚会,徒劳心思。”无奈,且莫扫兴,随声附合,一人一个面包,一个椰子,结伴去鱼磷洲。

dengta.jpg 鱼鳞洲的灯塔 手万传博客

走着走着,目之所及,蓝天白云,灯塔隐约,通体白色,似琼楼玉阁,像空中悬物,亦真亦幻地正在向我们颔首,素雅清丽,像一束洁白哈达礼貌地迎接陌生客人,啊!鱼鳞灯塔。

海边风景,必定,海里突兀,高耸向云,蔚蓝簇拥,海水相依,蔚为壮观,脚步加快,先睹为快。

身临其境,喜不自禁,突兀崛起,挺拔沙滩,塔基礁石,塔身嶙峋,灯塔镶嵌,融为一体,目视远方,画地为牢,势不可当。

朋友昰“海南通”,风物人情,朗朗上口,康熙40年(1871),朝廷颁旨,鱼鳞洲为海南八景之一,濒临越郡,开始涉足,过海搭船,十分不便,游人有限,吃住困难。

解放后灯塔修葺,奇峰秀丽,海岛一绝,叹为观止。现在,游人如织,悦愉眼福,放松心情,游览休假,绝好去处,络绎不绝。

听了介绍,按捺不住,第一个闯入大海怀抱,第一个与大海亲昵。海面波光粼粼,海水湛蓝碧透,仰望灯塔,与海水相依,共船只相伴,和海风为伍,跟海滩为亲。目视灯塔,似一位等待丈夫归来的妇人,勇敢执着,视死如归,再端详,如一位彪悍大汉,镇守大海,死不足惜,双双风骨,一对情人。

朋友说:传奇给鱼鳞洲凭填了许多猜想,远古,当地一对黎民夫妇,恩爱有加,丈夫出晩归,驶船打鱼,妻子种地浇田,织网纺布,日子甜蜜。后来丈夫在海上遇到一伙海匪,跟踪丈夫,横行霸道,撵走一家,黎民丈夫奋起反抗,寡不抵众,惨死乱拳,抛入大海。海里水族,同情遭遇,怜悯后生,海龟螃蟹将其浮起,推到海岸,回过头把匪船拱翻,盗匪葬入大海。

妻子见丈夫已死,悲痛欲绝,第二天随夫而去,幻化出一只海鸥,衔泥含石,将丈夫掩埋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飞回路上,哀鸣悲叹,垒成高山,这就昰鱼鳞洲的传说,凄美动人,口口相传。

夫妻俩成了鱼鳞洲的化身,成了灯塔的象征。

花开彼岸本无岸,魂落忘川犹在川。

醉里不知烟波浩,梦中依稀灯火寒。

人们依赖海上光亮,期待海上不被迷途。

极目远眺,碧波万顷,船只穿梭,云海帆影,海鸥翔空。脚下,细沙如雪,松软如棉,身边,绿草铺地,山花烂漫,左侧,椰树参天,右侧,樵林遮雨。

死猜硬想,一首古诗在耳边吟唱:

鱼鳞洲耸接云天,策杖豋临别有天。

怪石四环看不厌,奇峰重叠翠相连。

泉流一井清如许,浪击千层梦欲颠。

海上仙山何处觅,分明此景是神仙。

联想丰富,情景交融,抵掌亲佩,记忆朦胧。

据传,1901年,不祥之兆,三只渔船出海打鱼,一阵海风旋起,阴风怒号,大雨倾盆,三只渔船不保,渔船就昰穷人的命,不容纷说,船上的渔民朝鱼鳞洲方向叩拜,只见灯塔由暗到明只晃了三次,风住雨停。船只归来,全船人登塔拜谢,不见一人,四处寻找,杳无音信,渔夫们慌不择路,就地下跪,煤油塔灯又亮了三次,东方己露出鱼肚白,渔民异口同声海神显灵。

灵与不灵,无法解释,往后出海拜神求仙,延用百年。神就是鱼鳞洲下面的黎民汉子,仙就是他的妻子海鸥。

海鸥是益鸟,她可预报天气,又能航行指引,常年在礁石上觅食栖息,船只见之绕行。幸福鸟,吉祥鸟,救命鸟,不径而走。

鱼鳞洲昰生命之洲,鱼鳞,鱼鳞,鱼若有鳞,必有生命。

灯塔坦然地为往来船只指点东西,辨别南北,灯塔和船只不离不弃。灯塔是船只生命,船只是灯塔在延续。

站在海滩上,岸边右翼一字排开,18个风车迎风旋转,整齐划一,似18罗汉,面朝大海,笑口常开,大肚弥勒。太阳灿烂,海水如鳞,风和日丽,碧涛如银,阿弥陀佛。

海滩左翼,礁石一片,形状各一,参差不齐,几十个貌似士卒,严阵以待,镇守鱼鳞岛屿,好不震撼,如果说罗汉使人捧腹,忘却烦恼,填补精神空白,如数礁石就是勇士,令人警惕,居安思危,枕戈待旦,一触即发。灯塔,风车,礁石都在恪尽职守,灯塔为航船指引方位,确保安全无恙,风力发电,为千家万户送去光明。

凝思遐想之时,一群孩子吵闹而至,在海水和沙滩接壤处,玩耍嬉闹。一番任性之后,堆起了细沙,倾刻,男孩手下,飞机大炮列阵,狮子老虎咆哮,裸露着不惧强悍,敢于挑战的派头。女孩足下,花草树木,房子高楼,突显出闲适安居,追逐着享受幸福。

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次电影,名叫《沙器》小孩堆砌,浪涛汹涌,前功尽弃,一片狼藉。当今孩子们富于联想,内质聪灵,长大可能天华翅楚,也可顶天立地。但愿不被海浪冲垮,毁于一旦。

甬路徜徉,碰见一位坐轮椅的花甲老者,双手遮眼,凝视灯塔,姿势虔诚,目不转睛,他在好奇挺抜,他在打量伟岸,他在思索教训,他在提练经验,愿灯塔伴他安度晚年。

椰树林旁,榕树底下,一对夫妻,挨肩仰望,或许知道传说,可能晓得恩爱,背影仿佛大写的“人”,笔划工整,撇捺扎实,一撇一捺支撑才是真正的人,缺一不可。就像善心良心支撑一样,相辅相成,不可偏离,否则,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。她们恭敬,她们祈祷,可能寻觅相濡以沫,抑或探求执子之手。

嘻嘻哈哈,一群青年男女,如入仙境,举手投足,亳无顾忌,女的打扮靓丽,穿着入时,涂脂抹粉,分外妖娆,男的潇洒时髦,佯装风流,有点虚假,扭捏难看。她们追赶阔气,蹉跎光阴,消磨青春,浪费岁月。她们能否驻足?用风平浪静的大海镜子窥看一下自己,再看一看身后的灯塔,踩踏一下滚烫的热土,也许能找到一点光亮。希冀她们寻找黎族汉子的脚步,愿她们走得扎实,走得满意。

甬路下坡,顺其自然,塔身下面,忽见嶙岤,游人寡鲜,不无热闹,正在纳闷,一群海鸟,凌空舞起,各种鲜花,含羞开放,灌木树林,顿失静谧,我在想,不管灯塔下的黎民还是守夫海鸥,她们并不孤寂,她们置身鱼鳞洲值得鸣唱,值得赞美。

距灯塔下方左侧300米,停车场边,人头攒动,在围看什么?好奇,前去看个究竟,呵!一块2米见方的石碑上赫然镌刻《海南岛最后一场战役旧址》,一位鹤发童颜的年迈老人,在中年男子的搀扶下,吃力地挪步,老人用他那粗糙大手揩眼擦泪,中年男子表情穆然,明白了,流淌的眼泪告诉我,老人的前人在这次战役中光荣牺牲,抑或亲人在战斗中摇撸划船,运送物资,抢救伤员而光荣殉职?再就是他本人在后方支前贡献出的宝贵青春。红漆碑文,鲜红不正是英烈们为解放海南岛流出的鲜血吗?

炮火硝烟的战场上,解放军牺牲4500人,歼灭敌军3万余人,应该镌刻为解放海南岛而阵亡的英烈名字,应该为他们留下净土,灯塔应该为他们守护,为他们亮化,大海应该为他们讴歌,为他们咆哮,鲜花应该为他们开放,为他们吐香,后生们应该记住历史,禀承他们的遗志,人们应该在他们面前折腰鞠躬。

灯塔没有被子弹击穿,没有被炮火崩塌,她要和英烈们一道守护鱼鳞洲,守护海南岛。

鱼鳞洲属浅海,没有万吨巨轮舶位,不见兵舰利艇栖港,民生所需离不开海上繁忙,离不开灯塔导航,灯塔心系万家,万家崇拜灯塔。

乡友里的“海南通”,吆喝大家回返了:“到大门口集合,回去喂喂饥肠辘辘的肚子”。他们可以胡吃海喝,可以大快朵颐,我则迈不开沉重的脚步,回头看看灯塔,不免心头一热:

鱼鳞洲岛矗灯塔,示明方位渡海峡。

北望城廓吞海口,南眺隍台衔三亚。

使船操棹处处家,往来无恙走天涯。

鱼鳞洲临余晖近,婵娟海角暮晚霞。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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